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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鵝

文.圖 / 日月白水

農場巡邏,呱哥相隨。

  呱哥,一隻來自台東民宿的鵝,因為一破蛋就看到人,所以把自己當成人。從小跟著主人一起生活,只喜歡在小院子的臉盆裡玩水、洗澡。出生時還有個同伴,但一年後同伴死了,孤單的牠變得很鬱悶,主人興起為牠找新家的念頭。

  鵝主人從網頁上看到,古坑慈心農場裡的動物過得快樂自在,於是和我連繫,我覺得:「動物原本就應回歸自然,就讓鵝活得像鵝吧!」

  遠從台東來到雲林的鵝主人,一場生機盎然的農場巡禮後,非常高興的決定把鵝留在這裡。但當他開車離去,看到鵝在後面直追⋯⋯難捨依依離情的主人,隔天來電表示好想帶牠回家。我說:「既然來到這裡,就試著讓牠回歸自然,彼此都放下執著吧!」鵝主人不忘叮嚀我:「每天早晚要抱抱牠,餵牠吃東西,牠只認自己的碗,我忘了把牠的飯碗拿過來⋯⋯」不久我便收到主人寄來鵝的飯碗。

  剛來的前兩天,沒人餵,鵝就不進食,但我知道一旦餓極時,牠就會想辦法活命——我讓牠從吃開始學習與適應。不過牠還是不喜歡跟其他動物在一起,只喜歡在小桶子裡洗澡,農場那麼多濕地、池塘,都不敢下去。我曾把牠丟進池子,牠很快游上來,還一副錯愕表情:「你怎麼把我丟進水裡?」我常帶牠出去交朋友,看鴨子游泳、洗澡,牠需要慢慢學習。

呱哥進食,可是認碗的喲。

  過了一陣子,牠漸漸適應農場生活,每當我做農場導覽,牠便跑到隊伍前面。有一次,梅林國小來了五十多位學生,聽了牠的故事後,便圍著牠一起玩耍,並為不停呱呱叫的牠取名「呱哥」。我說:「有人吃過鵝肉嗎?牠是我們的朋友,你會把朋友吃掉嗎?」「好可怕喔!我們不會把朋友吃掉的。」呱哥帶給農場歡樂,也帶來教育。現在牠是人來瘋、領頭鵝,人越多牠越興奮。

  呱哥有一套看家本領,看到認識的人,便以輕柔叫聲打招呼;若是陌生人就放聲大叫,甚至啄人,以示警告。面對來到農場的訪客,呱哥會試探性的啄人,如果對方鎮定且誇牠「乖」,將得到友善認同;如果表現慌亂,牠會覺得非善類而拚命追逐。晚上,牠陪著我巡邏農場,偶爾會把頭藏在翅膀裡休息,但依然保持警覺,一有風吹草動,馬上抬頭戒備,牠是很盡責的看家鵝。

  我不時把呱哥的生活照放在網頁上,台東的主人看到牠跟著我們做善行,覺得很高興,更滿意為牠做了正確的抉擇。

(作者為古坑慈心有機農場工程負責人)

福智之友第12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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