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心園丁》心想柿成有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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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柿子在中國吉祥畫中是主角,因為人人都希望「事事」如意,可是種柿子的張仁主去年卻因為果蠅問題被整得「柿柿」不如意,差點拔掉果樹,改種蔬菜,幸好慈心基金會伸出援手,讓他「當個有機果農」的堅持邁入第九年。

  九年前,沒有多少人聽過「有機農法」,倒是不少農夫因農藥中毒而送醫急救。張仁主自己也有幾次這種經驗,至今還有視力模糊的後遺症。深知農藥害己害人,但不噴藥蟲害嚴重,實在進退兩難。正想放棄農作出外謀生,農會引介MOA的專家來推展有機農業。他和其他六個農友興沖沖地加入,接受輔導,轉作有機。

  剛改種有機,土質酸度高,種出來的水果顆粒小,外觀醜,蟲害多,乏人問津。兩年內與他同為產銷班的六個農友紛紛改行,他撐到第三年,無法養家活口,實在做不下去了。幸好MOA李小姐鼓勵他說:「三年了,土壤生理性改變了,又學到有機病蟲害的防治方法,該是收穫的時刻了,不能功虧一簣。」知道他忙著採收,李小姐還幫他到有機農產展售會推銷他的產品,是這份情讓他繼續熬下去。

  幾年下來,累聚實務經驗,土質鬆軟,百鳥結巢,蜂來蠅聚,蛇鼠還偶爾露臉嚇你一跳。這片生機蓬勃的桃源自然農場,還是有銷售和蟲害的苦惱。當他主動向有機商店推銷,自我介紹他是做有機的,商家滿臉狐疑地回他一句:「大家都是這麼說。」他好痛心外界魚目混珠,讓商家沒信心,逼得真正的有機農夫求告無門。雖然經常碰壁,但夫妻倆秉持良心,「己所不欲」的農藥,「勿施於人」。溫厚樸實的張太太雖然常忙到家事沒做,坐著就睡著了,但看到癌症病患吃有機蔬果而病情好轉,就覺得雖然辛苦,但是做對了。

  八十七年他認識慈心基金會的陳吉昇先生,理念契合,而且基金會也為他紓解一部分銷售的壓力。例如柿子。

  多年來果蠅一直是張仁主的痛,牠們把卵下在果實內,經過一、兩周,幼蟲在果子裡孵化,造成果肉潰爛,提早落果。以往大家都沒有用農藥時,農友們把落地的果子泡在大桶水中,蟲卵死了,果蠅自然減少,而且這桶水還是頂好的液肥,把營養再還給果樹。

  可是張仁主可沒那麼幸運,附近農友不想那麼費事,他們的園子用農藥,果蠅不愛去,而張仁主的農場不用農藥,果蠅自然飛來此地大會師了。去年夏天龍眼盛產,附近農友認為採收不合成本,任其爛熟落地,果蠅大量繁衍,所以到了柿子收成期時,麻煩就來了!牠們大肆叮咬柿子,一整園的柿子原可收三萬斤,提前落果三分之一。及時搶救的兩萬斤在去澀過程中,因溫度升高,使得果蠅幼蟲孵化,造成潰爛,又逢全面性盛產,這樣賣相不佳的果子誰要?張仁主欲哭無淚,心灰意懶,打算砍掉果樹改種蔬菜算了,但是慈心基金會發動義工削柿子,去掉潰爛的果皮,依實際削好可賣的斤兩算給他售價。去年原本以為血本無歸,最後還能賣出八千一百斤,總算讓他留下老本也留下柿子樹,今年還是有果蠅之患,但折損較小,可用率已過半。張仁主感動地說,他只有更用心照顧果園來回報義工和消費者的支持。

  十一月初象神颱風來襲,風雨交加,張仁主居然還在園子裡忙一個早上,為了使果樹營養好,抵抗力強,他用雞蛋、奶粉、黑糖和黃豆汁加上EM菌(綜合微生物)充分發酵,促進果樹的光合作用,果子甜度自然增高。這種自製肥料成本雖不輕,但是果樹不負所望,果子甜美細膩,他就是用這樣的實際行動來回饋消費者與基金會的。

  今年柿子產量較少,又分散到各地里仁處理銷售,各區里仁的壓力小多了。去年量產時,台北共有一百多人以接力式地投入削柿子的行列,有人要上班還利用午休時間來幫忙,有一天曾創下削了五百斤的巨量。

  這份體恤與支持令他感動,有這群人的誠信與溫情做後盾,他還要繼續為「供應無毒健康的飲食」而奮鬥。他一定要以自己為例向農友現身說法:「有機農耕」才是一條自他都有利的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