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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女間的秘密
散步回來，一進門，弟弟累得坐在沙發上假寐，我立刻上樓找臉盆、毛巾，看到父親如廁出來回到客廳，我請父親坐在沙發上，同時一盆水也端到腳邊，我笑著遞上報紙給爸爸，然後說：「爸爸，您看報紙，我來替您服務，幫您洗腳。」 父親受寵若驚，急問：「為什麼要洗腳？我每晚洗澡時都有洗腳啊！」 我說：「我的師父說，父母養育我們很辛苦，子女應該為父母洗腳，我們當老師的都教小朋友要為父母洗腳，但是我們卻沒有為自己父母洗腳，所以今天我應該來為您洗腳。」我一面說著，一面握起爸爸的腳，爸爸沒有抗拒，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他還弄不清楚狀況，只好任由我擺佈，很自然的把腳伸入臉盆中。 我抹上肥皂，雙手小心搓著，第一次捧著爸爸的腳，感覺它們瘦瘦、黑黑、乾乾的，經常在田裡工作，指甲也硬硬的，沾著泥土，爸爸不自然地抬高腳，讓我好洗一些，嘴裡還說：「咱不知道這有什麼用意耶！好了啦！」也許腳抬高太久不舒服，他不斷說，好了好了！ 洗完左腳，我再去換一盆乾淨的水，換洗右腳，我不斷找話題聊天，告訴父親，市面上有腳底按摩很舒服喔！我想幫他按摩，但父親的腳瘦骨嶙峋的怎麼按摩呢？只有來回搓著，爸爸一直說：「拍寫啦！拍寫啦！（不好意思）」我也一直說：「麥啦！麥啦！阮出世嘛是乎您洗到大漢哩！」 最後用乾淨的毛巾擦乾，我聽到爸爸那從心中發出的聲音「謝謝」，雖然很小聲，但我感覺出他心中的感激。整個過程快速進行完畢，我們兩個對話一直沒停過，他一直說拍寫拍寫好啦好啦，我也反覆說出感恩的話，弟弟靜靜坐在一旁的搖椅上，不發一言，我也無暇去看弟弟及爸爸的表情，然後爸爸邀我上樓一起吃早餐。 我雖已吃過了，只好陪他用餐，等他吃完，爸爸掏出錢包，拿出一千五百元遞給我，然後低聲說：「不要說出去，這是乎你買餅乾吃的。」頓時我感動不已，爸爸仍把我當小孩子般呵護，才僅一次的洗腳，這是他的感激方式，出嫁三十年後，老爸第一次偷偷塞錢給我，深怕別人知道，我若推辭便是不孝不順，只好收下放入口袋中，讓他安心讓他高興，心想找時機退還吧！ 中午用完午餐，只剩我和爸爸兩人，我趁機小聲說：「爸爸，早上您給我太多買餅乾錢了！」我把千元大鈔還他，只收下五百，爸爸像小孩般地取回五百元，退給我一千，我們兩個就像玩家家酒般進行一場父女間溫馨的秘密。 隔天，我將這錢以父親名義，供養福智教育園區，感謝師長的教導，讓我完成一件令老爸深覺窩心的小小善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