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間巧遇

台北 秋俐


  在馬公「大城北」地區,我們跟著慈心基金會的成員一起參觀澎湖縣政府農業局開闢的有機農地,回程時在田間巧遇一位老婆婆,皤白的頭髮,佝僂的身軀,充滿歲月所留下的痕跡。

  走在田埂上的一群人不自覺地停下腳步,「阿婆!你好!」阿婆也笑呵呵地回說:「好!好!好!」大夥兒你一言,我一語地和阿婆閒聊起來。「阿婆!您今年幾歲啦?」清晰嘹亮的聲音傳來的是「九十二歲!」「啊!」眾人又是一陣讚歎,雖已年過九旬卻仍然耳聰目明,這真是修來的。於是相機快門開始此起彼落,阿婆靦腆地說:「不要照我啦!不好看啦!」當她知道我們來自台灣,開心地展露了笑容。

  「阿婆!我們都很羨慕您那麼長壽,您平常都吃什麼?」她壓低了嗓門:「我都吃自己種的菜,沒有噴農藥,這裡的菜兩、三天就噴一次藥,不能吃。」眾人既驚且喜,沒想到政府正想在此地發展有機農耕,阿婆卻早就在做了,也許她不懂什麼是有機,也許她種的蔬果不全然是有機,但是無農藥的蔬果,至少是相對健康的。

  站在鬆軟的田埂上,望著阿婆穿著厚襪的雙腳,「阿婆!您怎麼不穿鞋子呢?」「不行!穿鞋子對土地不好。」阿婆沒多加解釋,但是我們聽得懂她的話,因為不穿鞋的背後秉持的就是慈心,就是互助,她不忍厚重的鞋子踐踏這片土地,因為長久以來這片土地默默地支持著她,供給她健康的蔬果,她回報土地的就是讓它鬆軟,讓植物的根部可以輕鬆地吸取營養。

  此時我們才豁然開朗,原來是因為磁場相同,才有這段巧遇,否則萍水相逢,她怎會告訴我們那麼多。欣喜之餘,我們也對澎湖即將推廣有機農業生起很大的信心。「德不孤,必有鄰。」阿婆可以不噴農藥種菜,其他的農友當然也可以呀!

  臨別時刻,望著阿婆雙手抱著蘆竹走在田埂上的身影,想起她給我們的祝福,我也不禁打從內心深處對她生起誠摯地祝福:「阿婆!也希望您一切如意、圓滿!」